215.我是你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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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5.我是你哥
一個月後。
天空一碧如洗，晴空萬裏，暖陽飄灑在人間的樹蔭和後院圍欄種的紫丁香上，那花開的鮮艷，幾縷香味聘聘裊裊的引來幾只紛飛的蝴蝶，路上是穿著病服拄著拐杖的老人，還有幾個七八歲的小孩在追逐嬉戲。
病房內吊瓶液體不緩不急的滴落，整個房間安靜沈寂，只有床上病人勻和的呼吸。
宋則成趴在床邊睡著了，他的一只手握住床上病人蒼白纖瘦的指尖，那細瘦的腕子上還有些許青黑的淤青，看著很是孱弱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床上人眼睫顫了顫，接著緩緩睜開眼睛。
天花板的燈光有些刺眼，於斌感受到左臂的重量，他木然的的盯著看了一會，半響才微微偏頭去看床邊的人。
這細微的動作驚醒了宋則成，他大概沒睡好，擡頭間眼眶布滿血絲，胡茬邋遢眼窩凹陷，仿佛一下之間蒼老了十幾歲。在看到於斌醒來的瞬間他渾身都僵了一下，而後忽然手足無措的將於斌指尖松開，站起身來喉嚨嘶啞。“你醒了，你醒了，我去叫醫生。”
他喃喃的重覆了兩句，突然神經質的大步跑了出去。
於斌木木的看著門口的方向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幾個女護士和醫生匆匆趕到，宋則成卻躲在門後不敢進去。
醫生簡單檢查了於斌的情況，拿燈光照了下於斌的眼睛，最後拿筆在紙上寫了些什麽，松口氣道:“沒什麽太大危險，就是有點腦震蕩，受了刺激，還有點營養不良，好好調養就好了。”
他話說完去看身後，結果發現宋則成根本沒跟上來，頓時楞了一下。“奇怪，人呢？這種時候怎麽能不在？”
說完表情有些不悅，吩咐旁邊的一個小護士。“明悅，去把家屬叫過來。”
門口的宋則成有些慌張，抓著門口站著的一個下屬推進去。“你進去，好好聽醫生說就行。”
那下屬有點懵，等反應過來已經被推了進去。
醫生用懷疑的目光瞅著他。“你是家屬？”
那下屬看一眼床上看過來的於斌，又看一看眼前明顯不悅的醫生，當即定定點頭。“我是。”
“行。”醫生也不磨嘰，又把剛才的話重覆了一遍，接著看向於斌溫和的豎起兩根手指。“知道這是幾嗎？”
於斌盯著那兩根手指看了很久，反應有些慢半拍的啞聲開口。“二。”
醫生點頭，又拿起筆記錄起來。“行，沒摔傻，應該還記得自己是誰吧？”
他話說完又看向於斌。
於斌也看著他，漂亮的眸子似乎有些茫然。
“不記得自己是誰了？”
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，於斌摔下去的樓層雖然不是很高，但由於病人本身體質就差，地上還是水泥板，腦震蕩和瘀血塊自然是有的，倘若它影響到腦神經的記憶存儲，病人就會出現失憶現象。
沒聽見對方的回答，醫生眉頭皺起，又耐心的問了一句。“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嗎？”
於斌仍舊茫然的看著他。
那下屬顯然也有些沒反應過來，下意識去看門口的宋則成。
醫生在文件上又寫了幾個字，終於停下筆放領口口袋。“情況已經了解了，不過這都屬於正常現象，只要你們照顧的好，要找回記憶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，目前還需要留院觀察，按時吃藥，明天做一個全身性檢查。”
“家屬留下來好好照顧。”他話說完也沒過多停留，帶著那兩個護士大步離開。
門口的宋則成呆楞片刻，終於反應過來醫生說了什麽，他攔住對方的去路，幾乎是有些驚喜道:“他失憶了？”
醫生狐疑的看著他，半響終於想起這不是宋氏集團董事長嘛，裏面那個難道不是眼前這人的小情兒？
但他沒時間管那麽多，聲音毫無波瀾。“確實失憶了。”
宋則成按耐不住心裏的跳動。“多久會恢覆？”
“也許一年，也許五年，也許一輩子都不恢覆。記憶可以慢慢找，多帶他去熟悉的地方，找不到也沒事，人現在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。”
當初於斌送進來的時候奄奄一息，身體明顯已經承受到了極限，而今能撐過手術醒過來，已經是很難得的事了。
醫生說完搖頭離開。
病房內，於斌茫然的看著那名下屬，一動不動，一聲不吭，似乎有些發楞。
下屬也看著他，模樣有些尷尬。
過了一會，於斌看著他啞聲開口。“我是誰？”
下屬剛要回答你的名字是於斌，就聽門口忽然哐一聲，宋則成大步沖進來。“你是我的愛人。”
於斌看過去，表情仍舊很茫然。
這時宋則成已經走到於斌床邊，下屬看見他放在背後的手在微微發著抖，像努力在克制著什麽情緒，開口聲音卻低沈平緩，不易察覺。
“你的名字叫於斌，你是我的愛人。”他話說完有些閃躲，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。
於斌看著他，半響終於有了反應，他眼睛看向宋則成身邊的下屬，眼瞼細微的眨了眨。“那你呢？”
下屬又懵了。“啊？我？”
於斌聲音嘶啞平靜。“你是我的什麽人。”
宋則成紅著眼看向那名下屬。
下屬背後的冷汗都要流下來了，下意識擦擦額頭上的汗，笑著答道:“我是你哥。”
話說完登時感覺旁邊宋則成的目光淩厲幾分，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，他估計已經被當場淩遲幾千次幾萬次了。
於斌垂了下眼瞼，又問。“我爸呢？”
下屬:“……”
這要怎麽回答？
宋則成沒給他回答的機會，他在床邊蹲下來，小心翼翼，聲音聽上去極致溫柔。“於斌，你爸媽他們已經不在了，你是和你哥從小相依為命的。”
下屬:“……”
頓時不敢開口，這要是穿幫了宋則成不得第一個殺了自己？
於斌才剛醒來，又失去了記憶，對世界的認識一切從零開始，心裏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，再加上宋則成的長相讓他莫名心悸，所逸對方試探著的靠近和解釋不僅沒讓他安心，反而讓他心裏沒來由的產生一股巨大的恐慌。
渾身瑟縮了一下，於斌忽然抓起白色被子的角將腦袋埋進去，像未初生躲在母親子宮裏的嬰兒般把自己包裹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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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一碧如洗，晴空萬裏，暖陽飄灑在人間的樹蔭和後院圍欄種的紫丁香上，那花開的鮮艷，幾縷香味聘聘裊裊的引來幾只紛飛的蝴蝶，路上是穿著病服拄著拐杖的老人，還有幾個七八歲的小孩在追逐嬉戲。
病房內吊瓶液體不緩不急的滴落，整個房間安靜沈寂，只有床上病人勻和的呼吸。
宋則成趴在床邊睡著了，他的一只手握住床上病人蒼白纖瘦的指尖，那細瘦的腕子上還有些許青黑的淤青，看著很是孱弱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床上人眼睫顫了顫，接著緩緩睜開眼睛。
天花板的燈光有些刺眼，於斌感受到左臂的重量，他木然的的盯著看了一會，半響才微微偏頭去看床邊的人。
這細微的動作驚醒了宋則成，他大概沒睡好，擡頭間眼眶布滿血絲，胡茬邋遢眼窩凹陷，仿佛一下之間蒼老了十幾歲。在看到於斌醒來的瞬間他渾身都僵了一下，而後忽然手足無措的將於斌指尖松開，站起身來喉嚨嘶啞。“你醒了，你醒了，我去叫醫生。”
他喃喃的重覆了兩句，突然神經質的大步跑了出去。
於斌木木的看著門口的方向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幾個女護士和醫生匆匆趕到，宋則成卻躲在門後不敢進去。
醫生簡單檢查了於斌的情況，拿燈光照了下於斌的眼睛，最後拿筆在紙上寫了些什麽，松口氣道:“沒什麽太大危險，就是有點腦震蕩，受了刺激，還有點營養不良，好好調養就好了。”
他話說完去看身後，結果發現宋則成根本沒跟上來，頓時楞了一下。“奇怪，人呢？這種時候怎麽能不在？”
說完表情有些不悅，吩咐旁邊的一個小護士。“明悅，去把家屬叫過來。”
門口的宋則成有些慌張，抓著門口站著的一個下屬推進去。“你進去，好好聽醫生說就行。”
那下屬有點懵，等反應過來已經被推了進去。
醫生用懷疑的目光瞅著他。“你是家屬？”
那下屬看一眼床上看過來的於斌，又看一看眼前明顯不悅的醫生，當即定定點頭。“我是。”
“行。”醫生也不磨嘰，又把剛才的話重覆了一遍，接著看向於斌溫和的豎起兩根手指。“知道這是幾嗎？”
於斌盯著那兩根手指看了很久，反應有些慢半拍的啞聲開口。“二。”
醫生點頭，又拿起筆記錄起來。“行，沒摔傻，應該還記得自己是誰吧？”
他話說完又看向於斌。
於斌也看著他，漂亮的眸子似乎有些茫然。
“不記得自己是誰了？”
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，於斌摔下去的樓層雖然不是很高，但由於病人本身體質就差，地上還是水泥板，腦震蕩和瘀血塊自然是有的，倘若它影響到腦神經的記憶存儲，病人就會出現失憶現象。
沒聽見對方的回答，醫生眉頭皺起，又耐心的問了一句。“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嗎？”
於斌仍舊茫然的看著他。
那下屬顯然也有些沒反應過來，下意識去看門口的宋則成。
醫生在文件上又寫了幾個字，終於停下筆放領口口袋。“情況已經了解了，不過這都屬於正常現象，只要你們照顧的好，要找回記憶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，目前還需要留院觀察，按時吃藥，明天做一個全身性檢查。”
“家屬留下來好好照顧。”他話說完也沒過多停留，帶著那兩個護士大步離開。
門口的宋則成呆楞片刻，終於反應過來醫生說了什麽，他攔住對方的去路，幾乎是有些驚喜道:“他失憶了？”
醫生狐疑的看著他，半響終於想起這不是宋氏集團董事長嘛，裏面那個難道不是眼前這人的小情兒？
但他沒時間管那麽多，聲音毫無波瀾。“確實失憶了。”
宋則成按耐不住心裏的跳動。“多久會恢覆？”
“也許一年，也許五年，也許一輩子都不恢覆。記憶可以慢慢找，多帶他去熟悉的地方，找不到也沒事，人現在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。”
當初於斌送進來的時候奄奄一息，身體明顯已經承受到了極限，而今能撐過手術醒過來，已經是很難得的事了。
醫生說完搖頭離開。
病房內，於斌茫然的看著那名下屬，一動不動，一聲不吭，似乎有些發楞。
下屬也看著他，模樣有些尷尬。
過了一會，於斌看著他啞聲開口。“我是誰？”
下屬剛要回答你的名字是於斌，就聽門口忽然哐一聲，宋則成大步沖進來。“你是我的愛人。”
於斌看過去，表情仍舊很茫然。
這時宋則成已經走到於斌床邊，下屬看見他放在背後的手在微微發著抖，像努力在克制著什麽情緒，開口聲音卻低沈平緩，不易察覺。
“你的名字叫於斌，你是我的愛人。”他話說完有些閃躲，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。
於斌看著他，半響終於有了反應，他眼睛看向宋則成身邊的下屬，眼瞼細微的眨了眨。“那你呢？”
下屬又懵了。“啊？我？”
於斌聲音嘶啞平靜。“你是我的什麽人。”
宋則成紅著眼看向那名下屬。
下屬背後的冷汗都要流下來了，下意識擦擦額頭上的汗，笑著答道:“我是你哥。”
話說完登時感覺旁邊宋則成的目光淩厲幾分，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，他估計已經被當場淩遲幾千次幾萬次了。
於斌垂了下眼瞼，又問。“我爸呢？”
下屬:“……”
這要怎麽回答？
宋則成沒給他回答的機會，他在床邊蹲下來，小心翼翼，聲音聽上去極致溫柔。“於斌，你爸媽他們已經不在了，你是和你哥從小相依為命的。”
下屬:“……”
頓時不敢開口，這要是穿幫了宋則成不得第一個殺了自己？
於斌才剛醒來，又失去了記憶，對世界的認識一切從零開始，心裏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，再加上宋則成的長相讓他莫名心悸，所逸對方試探著的靠近和解釋不僅沒讓他安心，反而讓他心裏沒來由的產生一股巨大的恐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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